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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州市风景名胜区管理委员会副主任李蕾在河南省建筑劳务管理办公室专题讲座上的讲话
李 蕾
2012年4月24日
尊敬的各位领导:
大家下午好!
今天,非常荣幸向大家介绍我的家乡,感谢大家给予我的家乡林州,给予红旗渠精神,给予我们林州人民的这份关注和厚爱!
红旗渠精神诞生于林州(过去的林县),它是林州人民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为了生存,用10年时间在太行山的悬崖峭壁间修建的一条全长1500公里的红旗渠工程中孕育产生的一种伟大的精神。
早在1958年毛主席在新乡火车站亲切接见时任林县县委书记杨贵时,就向他详细地询问林县兴建水利的情况。70年代初,周恩来总理就不止一次的对外国元首自豪的说:“我们新中国有两大奇迹,一个是南京的长江大桥,一个就是林县的红旗渠。”并多次语重心长的对外事工作者说:“现在有很多第三世界国家的朋友来访,一定想办法安排他们去看看林县的红旗渠,让他们感受一下,我们中国人是如何自力更生,度过难关的。”
因为红旗渠的特殊意义,70年代初林县就被国务院命名为全国首批乙类开放地区,成为当时国家一个重要的外事接待地。1971年2月至6月,外交部就分三批共组织了79个国家的227名驻华使节到林县红旗渠参观。1971年—1973年红旗渠共接待来自120个国家的10000多名外宾。李先念、乌兰夫、陈永贵、江泽民、乔石、胡锦涛、温家宝、杨汝岱、李铁映、彭佩云、叶选平、张思卿、陈至立等二十多位党和国家领导人先后视察红旗渠,并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高度的赞扬。而无数的中外游客更把红旗渠赞誉为:“世界奇迹”、“中华水长城”、“人工天河”、“地球的蓝色飘带”!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条渠?为什么他能牵动这么多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心呢?林县人又是为了什么要修这样的一条渠呢?是什么原因让林县人为它在太行山上一干就是10年呢?这样的一条渠又是如何修成的呢?这条渠又给林县人带来了什么?下面,让我从为什么渠、靠什么修渠、红旗渠给林州(县)带来了什么这三个方面带各位一同走进那段难忘的历史,走进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回忆那些红旗渠故事。
一问:为什么修渠?
“一部林县志,满卷旱荒史。”新中国成立前,林县水源奇缺,灾害年年有,十年九不收,是个山穷、地穷、水穷、人穷的贫瘠山区县。据史料记载,从明朝正统元年(即1436年)到新中国成立的1949年,共514个春秋,林县发生自然灾害100多次,大旱绝收30多次。有时大旱连年,河干井涸,庄稼颗粒不收。旱灾严重到什么程度呢?史料记载和民间传说都是“人相食”,就是人吃人。在这514年里人相食5次。
全县550个行政村,有307个村要远道取水。其中5里以上取水的181个村,10里以上取水的94个村,10---20里以上取水的30个村,20---40里以上取水的2个村。全县每年远道取水误工约300万个,相当于耕种15万亩地所需的劳动工日。
林州民间还流传着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民国初年,任村镇桑耳庄村的300多户人家常年要远到8里地外的黄崖泉去挑水吃,曾经因为挑水跌死、跌伤多人。民国九年大旱,黄崖泉的泉水只剩下香火头那么粗,远近来这里挑水的越来越多,人们只能排长队等候。大年三十,老长工桑林茂老汉五更天就起来到黄崖泉等水,直到天黑才接满了一担水。新过门儿的儿媳妇王水娥心疼公爹,傍晚出村去接公爹。从公爹肩上接过担子,没走几步就被石头绊倒了,一担水倾了个净光。儿媳妇又羞又愧,在除夕夜悬梁自尽了。大年初一全家人埋葬了儿媳妇,冒着风雪踏上了逃荒寻水的路。
当时全县的耕地面积共有98.5万亩,但水浇地只有非常可怜的1.24万亩。完全就是靠天吃饭。
林县人民世世代代想水、盼水、找水。一位名叫崔复生的林县籍作家曾经在一篇关于红旗渠的报告文学中这样写到:“水,维系着林县人的命。“外地人到林县做‘官’,如果头脑里没水,那不可思议;林县人如果存心把水糟蹋掉,那就不仅仅成过错,而是前逆祖宗后坑子孙的罪孽了。”只要在林县这块土地上生存,就得会念水字经。林县已有修渠引水的历史。历代政府官员,不管是为了自己的乌纱帽,还是为了青史留名,无论你是巡抚大人还是县衙老爷,都曾为民兴修水利但从未从根本上解决林县缺水的问题。
元代潞安巡抚李汉卿筹划修建的天平渠,明代林县知县谢思聪组织修建的“谢公渠”,只不过解决了十几个、几十个村庄的生活用水,林县人民却感恩戴德,每逢节日,焚香祭祀,世代不忘。可见,谁为人民办好事,人民就会拥护他;谁解决林县人民的用水问题,谁就会被镌刻在林县历史的丰碑上,铭记在林县世代人民的心中。正如余秋雨在《文化苦旅》都江堰一文中写到“实实在在为民造福的人,人民将他升格为神。自此神的世界也变得平实可亲,和蔼近人”。
林县是太行山革命老区,1949年就全境解放,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翻身做了主人。为此,他们采取很多措施来兴修水利。林县县委、县政府下决心要给全县人民摘掉这个几千年来套在人民头上的“头疼箍”。为此,采取了许多措施来兴修水利工程。他们提出,充分利用河里水,挖掘地下水,蓄住天上水,修渠、打井、建水库、水土保持多管齐下。主要修小型引水渠,建水库,在山区打旱井、水窖。建国之初的10年里,修成了“抗日渠”、“天桥渠”、“英雄渠”等引水渠,建设了要街水库、弓上水库、南谷洞水库、石门水库,打旱井、水井、水窖3万多眼,这些水利工程解决了林县局部的人畜吃水问题和农田灌溉问题,缓解了用水紧张的局面。
1959年,林县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干旱。境内的4条河流都断流干涸了,已经建成的水渠无水可引,水库无水可蓄见了底,山村群众又得远道取水吃。水,又一次扼住了林县人民命运的咽喉。今后像这样的大旱可能还会发生,那么,怎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水的问题呢?经过多次讨论,要解决水的问题,必须寻找新的可靠的水源,修渠引水入林县。但是在林县境内没有这样的水源,县委把寻水的目光移向了林县境外,想到了水源丰富的浊漳河。林县县委从人民的根本利益出发果断作出决定:引漳入林,重新安排林县河山!
二问:靠什么修渠?
换句话说,在当时的环境下,林县人民怎么克服这些困难的呢?简言之,林县人拿什么修渠?
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要引漳入林,就必须面对以下几个问题:1.特殊的时期(三年自然灾害);2.资金(财政只有300万储备金);3.粮食(只有3000万斤);4.技术问题(全县水利技术人员28人,最高学历中等技术学校毕业生);5.水源(为保证水量必须到漳河上游山西境内修坝引水)。
一切从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出发,一切为了人民,这是修建红旗渠的出发点和归宿,也是红旗渠精神的根本立足点。在修建红旗渠的岁月中,处处闪耀着林县县委、县政府执政为民的思想理念。这也是以杨贵为首的县委一班人之所以能冲破各种阻力,带领林县人民矢志不移地十年建成红旗渠的力量源泉。没有这种信念,就不会有“引漳入林”的重大决策,也不会有“十万大军战太行”的壮举。
一是县委的坚强领导,科学的决策。
林县县委、县政府清醒地认识到:在林县这块贫瘠的土地上,只有从根本上解决世代人民吃水用水的问题,才能从根本上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才能赢得老百姓的真心拥护。为此,杨贵一到林县,就开民调查研究,访贫问苦,摸大山的脾气,了解林县的水资源状况。
1957年12月县委作出了《全党动手、全民动员,苦战五年,重新安排林县河山》的决议。两年的时间,林县修建了一些水利工程,初步解决了部分地区的吃水用水问题。但1959年的大旱,造成地面水干枯,水库见了底,渠水断了流。要想从根本上解决全县人民的干旱缺水问题,就必须重新安排林县河山。这年5月,县委领导兵分三路,到山西省去寻找水源。县长李贵率一个组到陵川县考察,县委书记处书记李运保等赴壶关县考察。历时几十天,跋山涉水,考察结果表明,在淇河、淅河上游的陵川、壶关引水希望不大,水流充足的还是漳河。根据这个情况,杨贵同志萌生了“引漳入林”念头,并多次与县委有关同志交换意见。1959年10月10日夜,县委召开扩大会议,专门研究“引漳入林”工程,决定于1960年2月开工修建红旗渠。10月29日县委再次召开全体会议,认真讨论引漳入林工程的有利条件和不利因素,进一步统一了思想认识,并派出35名水利技术人员沿漳河实地勘测。杨贵千叮咛万嘱咐:“引漳入林修的是一条百姓渠。如果设计上出了差错,水引不过来,咱们可就成了林县人民的千古罪人!”为了慎重,测量队反复测量4次,才向县委提交了测量报告。
从浊漳河的哪一段引水呢?也就是说,引水点选在什么地方合适呢?从流经林县边境的河段引水距离当然最近,但是,这一段的水引不过来,为什么呢?大家都知道,水往低处流,从高处向低处引水好引,从低处向高处引水那是相当困难的,工程比较复杂,即使引上来,那个投入和以后的运行成本太大。利用自然地势引水最好,省工省钱又省力。流经林县边境的这一段漳河的河床太低,河水引不过去。那就只有沿着河道向上游寻找合适的引水点了。
那么这个引水点必须符合什么条件呢?一个是,它的海拔必须要高于林县境内大部分耕地的海拔,这样才能保证把水引到林县来;再一个,它的河段要相对狭窄,便于拦水蓄水,同时利于减轻工程施工量。
杨贵等县委领导带领技术人员沿漳河经过多次考察、测量,在山西省平顺县境内的漳河河段选了耽车、侯壁断和辛安三个引水点。经过河南省委与山西省委、林县与平顺县协商,最后把引水点定在了侯壁断。但是,从侯壁断到林县境内引水,设计中的渠线要通过浊漳河沿岸的太行山高山峡谷区,渠线必须得绕着太行山的半山腰过去,长度有70多公里,不难想象,这一段的工程是相当艰险的。
渠线确定了,但是,漳河水到底能不能引过来?侯壁断的海拔是464.75米,这个地方比渠线要通过的林县境内最高的制高点坟头岭(后来改称分水岭)要高出14.7米,从理论上说,引水是可行的。但是,解放初期,当时县里的测量技术还比较落后,渠线的测量数据到底准确不准确?会不会有误差?曾经发生在杨贵家乡的一件事一直缠绕着杨贵的心。那么,这又是一件什么样的事呢?
杨贵的老家是河南省汲县罗圈村,现在叫卫辉市,与林县一山之隔。罗圈村往南10公里有个村叫龙卧村,村后有一股山泉,叫龙泉。但是,由于离龙泉较远,龙卧村的老百姓祖祖辈辈靠只能看着龙泉种着山前的旱地,靠天收获,种一葫芦打两瓢,生活很苦。民国初年,村里有个王姓年轻人,和杨贵的祖父杨明是表亲。这个人心灵手巧,办事干练,乡亲们都把他当人物看。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建议修条小渠把山后龙泉的水引到山前来,可以浇灌300多亩土地。他走东家,串西家,好不容易说服了村里人,各家还按地亩多少每家摊了3块大洋。乡亲们举荐他当头,组织大家修渠。一个冬天,他带着几个年轻人翻山越岭,用土办法测水平,好不容易测定了渠线。第二年一开春,他就张罗着让乡亲们上山修渠。整整修了一年,渠修成了。可是,由于渠线测得不准,水却流不过来,一时间村里怨声四起。这个王姓青年感到没脸面对乡亲们,一气之下上了吊,他的媳妇也改嫁了,只留下一个闺女,这个闺女比杨贵大两岁。
作为林县的一把手,杨贵最担心的就是技术测量的数据的可靠性如何。这么大的工程,万一技术数据有误,导致渠修成了,水却引不过来,劳民伤财,自己可真要成为历史的罪人了。自己的命好交待,关键是如何向林县的60多万父老乡亲交待?60多万父老乡亲的命谁来管?这个工程可经不起失败!这副担子的份量有多重?大家可想而知。
侯壁断的海拔是464.75米,这个地方比渠线要通过的林县境内最高的制高点坟头岭(后来改称分水岭)要高出14.7米,从侯壁断到坟头岭的长度为70多公里。也就是说,修成渠后,从渠首到坟头岭,水走70多公里,落差只有14.7米。按这样算下来,这条引水渠的坡度是八千分之一,就是说,修渠时从上游往下游修,每走8000米才允许降低1米。所以,对测量数据的精确度要求是非常高的。当时,交通十分不便,测量技术人员多次翻山越岭,徒步勘测,先后进行了选线测量、定线测量、三条干渠和渠道纵断面的测量工作,他们克服重重困难,精益求精,为工程设计和施工提供了可靠的依据。
二是广大党员干部的先锋模范作用
在修建红旗渠过程中,全县共产党人始终走在前面,最苦最累的活,最困难最危险的地方,党团员和干部始终冲在最前面。从县委书记、县长到各级干部,扛起工具与群众一起干。抡大锤、锻石头、垒砌墙、烧石灰、修工具、造炸药、放山炮,到处都能看到干部和党团员的身影。他们和民工一起上山采野菜、扒树叶做饭,一起下漳河捞河草充饥。
县委书记杨贵身先士卒,始终战斗在第一线,一度饿晕倒在工地上。有一天,炊事员给杨贵书记偷偷煮了一碗小米干饭,他知道后很生气,说:“群众吃啥我吃啥!这米饭谁煮谁吃!”最后,这碗小米饭被倒进了锅里煮成了粥,30个人分着喝了。
红旗渠工程先后三任总指挥长,从不坐在指挥部的帐篷里遥控指挥,他们每天在渠线上调查研究,检查工程进展情况,发现问题就地解决,与民工们同吃、同住处、同劳动、同学习,共同研究解决问题。
第一任指挥长、县委副书记周绍先同志动过心脏手术,身体不好,随身带着药,每天都得吃,时而吐血。由于工地饮食、住宿、医疗条件都很差,加上日夜操劳,老周的身体越来越差,心脏病发作,直到严重吐血,才让同志们派车把他送去医院治疗。
第二任指挥长、县委农工部长王才书,白天在工地指挥工作,夜里继续研究问题。夏天在帐篷里热得睡不着觉,就铺上雨衣,在地上或石板上休息,连续作战。一次,他从工地走到青年洞西口下边的公路上,行走困难,瘫在路上,民工把他背回总指挥部,经检查是坐骨神经痛不能走路。大家劝他回县里休息治疗,他婉言拒绝。后来病情越来越重,直到不能行动了,他才离开工地回县治疗。
第三任指挥长、副县长马有金,他是个直脾气、急性子,在他眼里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在工地上,他与青年人比赛抡锤打钎,一股劲能打100多锤,一般人都比不过他。他一身汗、一身土、一手老茧,脸被太阳晒得紫红紫红。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个小故事,有一天,一位记者到工地作报道,随手拉住一位民工,让他带自己到指挥部去指挥长,到了指挥部,但让记者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就是工地指挥长马有金。据后来有人回忆,他曾经三过家门而不入,直到母亲病故,才请求县委回家送葬,但当天晚上就返回了工地。他在渠上一干就是6年半,最后严重的风湿让他无法站立,更不能抡锤打钎,他就坐在地上扶钎。最后是被工友们台下工地送进医院的。
红旗渠修筑在太行山的悬崖峭壁上,在上无寸物可攀、下无立足之地的悬崖绝壁上,不要说施工,在上面站立都办不到。但修渠民工腰间系着绳索,将自己悬挂在空中,匍伏在绝壁上,先打出一个个炮眼,再装上炸药,炸出一个个平台,作为所修渠道的基础。但放炮过后,常有松动的石块从山顶掉下来砸人。1960年6月12日,谷堆寺工地因为一块巨石坍塌,发生了重大的伤亡事故。如果要继续施工,必须想办法除掉山崖上松动的石头。然而,块块巨石悬在直上直下的峭壁上,除非长了翅膀,普通人又如何上得去呢?
在修建红旗渠的人群当中,一支专门负责除险的队伍组成了。除险队员是从3000名报名的党团员中挑选出来的。由共产党员任羊成担任除险队长。他们每人身上系着两根几十斤重的绳索,手上拿着特制的铁钩,像荡秋千一样在悬崖上荡来荡去,凌空除险,如果稍有闪失,身体与崖壁撞击,后果将不堪设想。除下来的石块又往往是顺着手中的铁钩往头上走的,所以,一不留神,很容易砸着他们自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工友们跟他开玩笑说:“除险队长任羊成,阎王殿里报了名!”一次除险当中,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掉下来,正好打到他的头上,当时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不会说话了,嘴里却鲜血直流,原来是石块正好打到他的嘴上,把正面的四颗牙齿砸倒了,横在嘴里卡住了舌头,说不出话来。但在当时作业时,喊不出话来就无法跟上面拉绳子的人配合,他们之间互相是看不见的,只能靠喊,呜……就是放绳子,喊不出来就无法施工。任羊成情急之下,就拿起腰间随身携带的一把钳子,将上面的四颗牙硬生生的连根拔了下来,不顾鲜血直流,在悬崖上又连续作业长达6个小时。
还有一次除险当中,任羊成腰间的绳索突然断了,所幸的是离地面不太高,但却掉进了一片圪针丛中,当时任羊成疼的动弹不得,被工友们拉到附近村庄的一个农家小院,这家的大娘一看赶忙找来了棉花和针,帮任羊成一根根的将圪针挑了出来,整整挑了一手窝的圪针。挑完的时候,大娘发现,任羊成早累得睡着了。长时间的凌空除险,绳索勒在腰间,在任羊成的腰上磨出了厚厚的老茧。已故去的原新华社社长穆青曾亲自到红旗渠修筑工地上进行采访,当他见到任羊成,了解了他的事迹就感慨地问:“羊成啊,难道你就不怕危险,不怕受伤吗?“羊成憨厚地笑着说:俺娘告诉我,小时候日子苦,我是偷着在地主家的羊圈里喝羊奶活命的,所以我娘叫我羊成,如果不是解放了,公社分给我地,分给我房,我可能早饿死了,我现在修渠就是要报党的恩啊!话说回来,这渠不光是为这辈人,更是为下辈子,世世代代的林县人修的,哪怕是有一天真的死在这渠上,我也值啊!”穆社长看到他腰间的绳子就不由地说:“羊成啊,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腰?”当任羊成把外面穿的棉衣撩起来时,穆社长顿时潸然泪下,因为他看到任羊成里面穿着的一件白布衬衣已和腰间的血肉粘在一起了,那是被绳子磨出来的,看到穆社长的泪,羊成连忙拉着他的手安慰他:“不碍事,不碍事的,习惯了,一点都不疼,只要渠能早日修成,再苦心里也高兴啊!” 直到今天,这些老茧还在。由此穆青社长还写了一篇人物通讯《十名优秀的共产党员》,像任羊成一样,在红旗渠修建的十年中,先后共30万人次参加修渠,涌现出无数优秀的共产党员,还有一大批优秀青年在工地上光荣的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在指挥部和各分指挥部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领导干部先实验,再给群众定指标。”上级领导在给下级制定指标和任务时,一定要自己先实践,看看实际的修建中能完成多少任务,才能客观的给大家定目标。而且不能超过自己的工作量。但只要在领取给养和物资的时候,下级却被排到了上级的前面。修渠工地干部,民工除自己带口粮外,工地上也有一定的补助,补助粮食的标准曾发生过几次变化——
1960年2月到8月民工补2市斤,干部补1.5市斤;
1960年5月到8月民工补1.8市斤,干部补1.5市斤;
1960年9月到10月民工补1.2市斤,干部补0.8市斤;
1960年11月到1961年5月,民工补1.5市斤,干部补1.2市斤;
1961年6月到1966年5月,民工补1.8市斤,干部补 1.2市斤。
干部总是比民工的标准要低一些。人民群众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再苦再累也紧紧地跟在党员干部的身边,并提出了响亮的口号;‘党员干部流汗水,我们就不怕流血水。党员干部搬石头,我们就有决心搬山头!’
红旗渠修建10年当中,先后有81位干部和群众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其中年龄最大的63岁,年龄最小的只有17岁!在他们心中,党和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把个人的安危置之身后,默默地奉献着青春、汗水、鲜血、乃至于宝贵的生命……
在今天的林州市,吴祖太是个家喻户晓的名字,提起这个名字,人们都充满了无限敬意。吴祖太是河南原阳县人,在修筑红旗渠时立下汗马功劳,献出了年轻的生命,牺牲时年仅27岁。
1933年,吴祖太出生于河南省原阳县白庙村。幼时家乡闹灾荒,7岁就被迫随父母到郑州要饭,靠卖水维持生活。解放后,他考入河南省黄河水利学校,毕业后于1958年调到林县水利局工作。林县那时正在建设南谷洞水库,他在工地负责技术工作。
在红旗渠工程中,他是一个技术骨干。为了绘制红旗渠施工蓝图,他同其他技术人员一起,不畏艰险,翻山越岭,实地勘测。饿了啃几口干馍块,渴了喝点儿山涧水,每天都工作到深夜。在短时间内拿出了第一本蓝图——《林县引漳入林灌溉工程初步设计书》,最终完成了定线测量和设计。红旗渠工程动工后,他在渠线上日夜操劳,处理了许多技术难题。红旗渠通过山崖河涧,地形地貌十分复杂,他和同事们设计出了一些切合实际的建筑物。像今天我们看到的青年洞段,原来打算绕着山势开挖明渠,但是工程量大,施工难度大。经过反复考虑比较,吴祖太改进了设计方案,采用开凿隧洞的办法,让渠道穿山而过。红旗渠总干渠渠线要通过露水河,遇到了渠线与河道交叉的矛盾,如何让渠水通过露水河,并确保这段渠道的长期安全?吴祖太经过勘测,查阅水文资料,科学地设计出了“空心坝”,在河道中修一座“空心坝”,让渠水从坝心通过,让河水从坝顶溢流,解决了渠水与河水交叉的矛盾。40多年来,空心坝一直很安全。
吴祖太为林县修渠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他的经历却是非常坎坷,令人伤痛的。在修南谷洞水库时,他同淇县的姑娘薄慧贞建立了恋爱关系。薄慧贞小吴祖太6岁,是淇县高村小学的一名教师。父母希望他们早日完婚,但是由于林县缺乏水利专业技术人员,吴祖太脱不开身,只好再三推迟婚期。直到1959年春节吴祖太回到原阳老家,他们才举行了婚礼。但是,他们结婚后仅仅100多个日子,薄慧贞在一次义务劳动中,为抢救一名横穿铁路的学生而英勇牺牲。正在南谷洞工地劳动的吴祖太赶到淇县,安葬了心爱的妻子,又怀着悲痛的心情返回了工地。
1960年3月,他在山西平顺县王家庄段施工。28日,他听说开挖的王家庄隧洞内往下掉土,就同李茂德一起进入洞内察看,不料,洞顶的突然塌方夺去了他年轻的生命。
吴祖太牺牲的噩耗传开,人们为之痛哭,当时的林县县委书记杨贵备感痛心。在工地,工程指挥部为他隆重举行了追悼大会,追认他为中国共产党正式党员。
追悼大会后,林县县委决定派人派车把吴祖太的遗体送回原阳,同吴祖太一起在水利局工作的刘合锁和几位同事接受了任务。但是,刘合锁没有想到,这一次赴原阳,他拉开了一个感人肺腑的人间真情故事的序幕,此后他能多年由衷地为一位失去儿子的母亲尽一个儿子的义务。
刘合锁当时是林县泽下公社(后改名为五龙镇)河头村人,在水利局参加工作后同吴祖太在一起工作,工作中他十分佩服吴祖太的技术,两个人都是穷苦农家出身,脾气和志趣都很相投,在生活上也经常互相照顾。吴祖太牺牲了,刘合锁陷入了悲痛之中,但是他有时以又不相信这是事实,总认为吴祖太还活着。
车到原阳县白庙村,刘合锁让车停在了村口,然后他下了车,往吴祖太家走去。他边走边寻思:怎么张口告诉祖太的父母?1958年,祖太的姐夫在公安部门工作时因公殉职,1959年5月,祖太的妻子牺牲,现在祖太又走了,祖太的父母怎么能承受得住这一连串的打击啊?但是,走进小院,刘合锁回避不了了,他嗫嚅着告诉了两位老人,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老人似乎已经得知了噩耗,吴祖太的母亲见到刘合锁,端详了半天,一把抱住他,哭着说:“谁说俺孩儿死了?这不就是俺孩儿吗?”
刘合锁“扑通”一下跪在了两位老人面前:“娘,我就是您的儿子啊!”。在场的众人无不潸然泪下。
料理完吴祖太的丧事,刘合锁从原阳打电话向林县县政府有关领导汇报了情况,并谈了自己的一个想法:为了宽慰两位老人,他想认吴祖太的父母为“干爹”、“干娘”。这得到了县政府领导的支持。离别原阳时,刘合锁握着两位老人的手说:“爹,娘,我会经常来看望你们的。”
在以后的日子里,憨厚的刘合锁兑现了他对两位老人的的承诺。他把两位老人当作自己的亲生父母对待,每年都要到原阳看望几次,给他们带去家乡的土特产,给他们送去抚恤金。1966年和1971年,吴祖太的父亲和母亲先后病逝,刘合锁专程到原阳奔丧,为老人披麻戴孝。
临近1970年春节时,刘合锁听说吴祖太的母亲有病卧床,便急忙向单位领导请了假,向同事借了点钱,倒了几趟公共汽车匆匆赶到了原阳,一看老人病得不轻,就同老人的女儿和外甥一起用当地的排子车把老人送到了原阳县人民医院。此后,他们一起在医院照看老人。过了春节,到了正月初六,到了上班报到的时间,刘合锁返回了林县。由于一直担心老人的健康,三天后他向单位领导说明了情况,又请假到原阳县人民医院看望老人,直到老人康复出院,他才放心地回了林县。
刘合锁不仅像孝敬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孝敬两位老人,还视老人的亲属为自己的家人。他们经常保持着书信来往。吴祖太的姐姐吴秀英的儿子杨根成过继给吴祖太当儿子,杨根成今年已经50多岁了,至今还保存着这样一封感人至深的书信。这封信是刘合锁在1972年4月写给吴秀英的,刘合锁在信中亲切地称呼吴秀英为“姐姐”,内文这样写道:
“来信寄来的布都收到了,信情尽知,望姐姐放心勿念。”
“给你寄去黑皮电线30米,望查收。”
“河南省最近在林县召开了一次小型水电会议,会议期间淇县水利局干部薄慧善问我哥祖太的情况……后来我知道他是慧贞的哥哥,他提出要把慧贞和祖太合葬在一起,我又和几个同志商议,计划咱家和他家互相取得联系,做好准备,做一个小棺材,去一辆汽车,一天把事办完。慧善还计划去咱家看一下,望你能够给他联系一下,定一下时间和准备情况,来信说明。姐姐,这件事情,我已和领导讲了,咱们姐弟两个一定办到底。你和咱舅(吴秀英的舅)的意见是啥,给我来信……”
“家里咱妈(指刘合锁的母亲)、小孩他妈(指刘合锁的妻子)都好,过罢春节后,小孩他妈在县城住了一个多月看病,现在好了,能上工,望姐姐勿念。”
在写这封信后不久,经过刘合锁、薄慧善和吴秀英的共同努力,吴祖太和薄慧贞这对英年早逝的夫妻终于合葬到了原阳县吴祖太的家乡。
刘合锁为人忠厚,正直,敢讲真话,后来调到林县县政府办公室任副主任。1990年6月,他突发心绞痛,在岗位上去世。
但是,在他去世后,他的爱人和子女们一直同原阳县吴秀英一家保持着亲戚般的关系,两家经常互相联系,互相来往,不是一家人,却胜过一家人。40多年来,红旗渠见证了这一切。
三是政治思想工作始终放在首位
在修建红旗渠的过程中,党的思想政治工作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1960年1月27日县委做出了《中共林县关于在全党全民中开展学习毛主席著作的决定》。《决定》要求,每个同志要持之以恒,发奋读书,把这一学习长期坚持下去,并要刻苦钻研,反复思考,真正领会其精神实质。林县各级党组织,不仅要学更要讲。注重引导群众在运用中学习,在学习中运用,特别是在红旗渠工程建设中,更要加强思想政治工作,带领群众利用工余时间,见缝插针,坚持学习:
1.保证学习时间,每周不低于10小时;
2.人人写文章,凡相当于初中文化者,每月写一到两篇成功的文章,个别人确有困难,可记笔记或自己说别人代写;
3.建立评比考核制度,除平时抽查外,每段学习结束,都要进行一次测验,好的表扬,坏的批评;
4.以自学为主,集体学习要做到三带:带书本,带笔记,带学习任务。
遇到难题就在毛主席著作中找答案。累了,流血了就背诵毛主席语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工程之初,事故频发,不时有人员伤亡,各党小组书记就带着大家齐声朗读;有奋斗就会有牺牲,为人民的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他们把毛主席的“愚公移山,改造中国”、“穷则思变,要干,要革命”,“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的语录写到太行山石壁上,使大家振奋精神,提高勇气,鼓舞了斗志,加快了工程进度。面对着经济困难,自然环境恶劣的现实,人们忍饥挨饿地干着抬石头、垒石头的重活,艰苦程度是常人难以想像的。
河顺东里民工营的宣传员表扬两个抬石头的民工:“郭三顺儿,李二旦儿,俩人长的不差啥儿。来到工地抬石头,从早到晚一根杠儿。不怕累,拣大个儿,一天到晚不落汗儿……”。工地上有个民工张买林,轮到他打锤,他装肚子疼,大家就编了他个快板:“张买林你运不通,红旗渠上来做工。晌午吃着小米饭,你配着粉条整半斤。吃不完你用筷子捅,一上工就喊肚子疼,大渠没修通你的肚子天天疼。”被编了快板后,张买林再也不敢偷懒了。通过表扬先进,批评落后,民工的创业精神大振。大家把誓言写成标语,贴在工地墙上,写在太行山石壁上:“红军不怕远征难,我们不怕风雪寒。饥了想想过草地,冷了想想爬雪山。渴了想想上甘岭,千难万险只等闲。为了渠道早通水,争分夺秒抢时间。”“踏破地球点破天,单手举起太行山。”
思想教育、政治宣传之外,工地抓检查评比和红旗竞赛,也提高了广大民工的积极生产情绪。每10天开展一次评比,以比质量、比安全、比速度,比干劲,比巧干为条件展开竞赛,全工地形成了你追我赶的施工热潮。谁夺了红旗,总指挥部就开会表彰,授红旗,演电影。
在几十公里的渠线上,15个公社组成的营连作为15个团队,在自己所分配的渠线上热火朝天地劳动着,各个营连之间承修的渠岸如何衔接?工程质量能保证吗?总指挥部在严格施工纪律的同时,严格按照科学设计办事,严格执行施工操作规程,建立质量责任制。总指挥部,各公社、大队都有技术人员监督检查,保证质量。施工合格的就收工,不合格的坚决返工,一丝不苟,提出了“全渠质量百年不坏”的口号。修渠的人们表态:“我们要把红旗渠修成自家的水缸一样,保证滴水不漏才行。”各公社、大队承修渠道的交接处,竖着一块界石,上面刻着某公社某大队修,把诚信、责任刻在了石头上,交给了漫长的时间来考验。
四是相信群众,依靠群众,坚持走群众路线。
现在人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几万人一下子涌到修渠工地上,一夜之间人们是如何解决住宿问题的呢?在林县和山西平顺县的漳河岸边,曾经有一个村庄,一个在地图上没有任何标识的村庄。平顺县的老百姓把它叫做林红庄,意思就是林县在修红旗渠时民工住的村庄。它曾经存在过,后来又消失了。为什么呢?由于修建红旗渠的民工们每地方住,5000名民工就在一片乱坟岗子上搭席棚住了下来。在整个修建红旗渠的过程中,民工常常人随渠走,住地也随渠转移。这一段渠修成后,民工撤走,林红庄也就消失了。
当时,三万七千人一下子来到七十多公里长的渠线上,尽管人家平顺县沿渠社队的群众发扬友爱精神,腾出了230多间房子,也只能住下千把人,其他几万民工哪儿住去呀?城关公社的民工在上工地的路上,就问带队的公社领导晚上住哪里,领导说咱们住清凉宫。民工又问是个庙呀还是个宫殿,领导说,只管走吧,到时候就知道了。当天晚上,他们来到了一个山崖下,在一个比较的平坦的石板上,领导对大家说清凉宫到了,就在这里住吧。这儿刮着山风,看着月亮,太行山为咱站着岗,漳河给咱弹着曲儿,这不就是神仙住的地方么?民工们就在漳河边的这块平石板上一字排开,露天打铺,男左女右躺下,中间由一对夫妻把男女分隔开来。冷风直钻被窝,别说被子里没有温气儿,就人的身体几乎冻成冰棍了。就这样,修渠民工自己动手,想尽各种办法解决住的问题。
最大的困难还不是住宿问题,缺少工具更是致命的。红旗渠整个工程全是靠石头做成的,那么多的石头没有工具怎么弄?完全要靠人的两只手呀。林县人民就是用自己的双手来对抗坚硬的岩石,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与太行山的悬崖峭壁硬碰硬。红旗渠这条悬挂在半山腰上的大渠就是林县人民用自己的一双手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垒起来的,靠的是一锤一钎一点一点修成的。
没有工具自己带。民工们带着家里的铁镢、铁锹、小推车上了工地,用这些原始的劳动工具,开始了修建红旗渠这样的大工程。渠道要从悬崖峭壁上通过,就要开山放炮。要放炮,就需要用钢钎打炮眼。可是就连钢钎和铁锤这些最简单的工具,数量也很少。无奈之下只好自己打造。太行山是不容易征服的,他的坚硬是一般人想象不出来的。林县人自己打制的钢钎硬度不够,很多想方设法从外地购置回来的一般的钢钎也不行,没打几下就卷了刃,对这些坚硬的岩石根本无可奈何。为了寻找好的钢钎,就请曾任过红军团长的老红军顾贵山到老部队找老首长求援,从部队弄回来3000根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剩下的钢钎。这些钢钎都是好钢制造的,大家舍不得用,就让工匠们把这3000根钢钎打成9000段,全部打成钢钎头,再焊接在原来的一般钢钎上,这样3000根好钢钎就变成了9000根好钢钎,这就是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保证了工程的正常施工!
修建红旗渠开工之初,石灰用量也非常大,石灰供应不上成了修渠的主要障碍。指挥部发动群众,在全县招收烧制石灰的能手。东姚公社的“烧灰王”原树泉,自告奋勇,百里上工地献计烧石灰。别人烧石灰半月一窑,而且经常出现夹灰、焦灰,他烧的石灰10 天窑,7天一窑,从来没有出现过夹灰、焦灰,总是又碎又白,而且能根据用灰的需要,烧大窑,烧小窑,烧快窑,烧慢窑。县委相信他,依靠他,请他指导,作现场示范,传授技术。此后,河顺公社在学习原树泉烧灰法的基础上又创造了明窑堆石烧灰法,一窑可以烧400公斤石灰,彻底解决了工地用石灰难的问题。
石灰难问题解决了,又出现了炸药难的问题。县委、县政府在《林虑小报》(林虑即林州)上发布启事,从全县58万人口中招聘制造炸药人才。一时间招聘炸药制造人才成了全县干部群众的议论中心。不到一星期前来报名的人挤了满满一院子。经过考核选拔,确定了人员,办起了工厂,解决了炸药困难的问题。
炸药厂办成了,水泥厂又提到了议事日程。要办水泥厂,首先得有技术人才,听说合涧公社雪山大队有个老人,曾在太原水泥厂当过工程师,现在退休在家。指挥部工作人员不辞辛苦,翻山越岭徒步90多里登门邀请。老人凭着对家乡人民的无限崇敬,不顾自己的年迈,下山筹办水泥厂,奉献出自己的光和热,保证了建渠的顺利进行。
“你见过太行山吗?它在地球上屹立了亿万年,无数次的地壳运动,无数次的山崩地陷,无数次的风蚀雨化,无数次的日锤月锻,坚毅、坚韧、坚强、坚定,这就是太行山的性格,这也是世世代代与太行同在的林县人的脾气!”太行山赋予了林州人骨子里的一种坚韧,不屈,不服输的品质。
青年洞是红旗渠的咽喉工程,要从名叫“小鬼脸”的峭壁上开凿,洞长616米。在这石英砂岩地质的峭壁上,一锤砸下去,只能留下一个小白点。借来的一部风钻,只钻了30厘米的炮眼就磨钝了40多个钻头。实在消耗不起,一切只能靠人力一锤一钎地苦撑,工程进度每天徘徊在0.3到0.4米之间。要加快建设进度,必须增加工作面。300个青年民工编成7个突击队,从隧洞东侧外壁的悬崖上凿开5个旁洞,工作面一下子增加到12个。民工们边掘进,边摸索,经过反复实践,发明了“三角炮”、“瓦缸炮”等爆破技术,大大加快了工程进度,经过17个月的苦战,1961年7月15日,终于凿通了青年洞。住过修渠民工的民房墙上可以清晰看到一些诗句:“镰刀不快慢慢磨,理论不会慢点学。燕子衔泥过大海,不愁不会建成窝。” 宁愿苦干、不愿苦熬,是林县人民不向困难低头、不向险恶折服所出来的顽强拼搏的精神。是林县人在与大自然长期的抗争中形成的独特性格。
依靠群众的力量,工地先后办起了机械厂、荆编厂、车辆修配厂等,解决了资金和物资的短缺。红旗渠建设总投资:6868.64万元,国家投资1025.98万元,占14.94%,林县县、社、队三级自筹投资5839.66万元,占85.06%,其中:自筹现金及物资折款2099.49万元,占总额的30.58%;建设投工 23740.17万个,民工费用差额合款3740.17万元,占总额的54.88%)而人民群众在修渠过程中自造炸药:145.8万元,自烧石232万元,废物利用: 113.36万元,卖大粪:57600元,技术革新,加强劳动管理提高功效:797万元。 节约资金共计:1293.92万元并通过修渠实践培养出工程师:27名;技术员:560名; 石匠33000名,铁匠110名; 木匠200名,会烧石灰的700名; 会造炸药的320名,会造水泥的110名; 炮手810名,能领导施工的610名.一大批能工巧匠。一部红旗渠修建史,就是一部人民群众的发明创造史。
相信群众,依靠群众,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聪明才智,就会无往而不克。这是红旗渠精神为我们留下的宝贵思想财富。
红旗渠经过林县人民十年的艰苦奋战(1960-1969);斩断了1250座山头;架设了152座渡槽;凿通了211个隧洞;建造了21408座建筑物;挖砌了1515.87万立方米土,相当于修建一条宽2米高3米的土墙,它的长度可以从南国的广州一直连接到北疆的哈尔滨。
1965年的4月5日,要举行通水典礼了。这是林县人民盛大的节日,是一个永载史册的日子!
随着杨贵书记的一声“开闸放水”在山岭间的回荡,欢快的红旗渠水奔腾激荡着向下游流去。顿时,鼓乐齐鸣,鞭炮震天,分水岭上下一片欢腾。千年的愿望实现了,那些年逾花甲的老人,在欢呼声中老泪纵横,兴奋地用绳子系着茶缸从渠里提起一缸水,一仰脖子渠水伴着泪水一齐喝进了肚子里。人们口中高呼着:“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因为他们知道,只有我们的共产党才能带领他们修成这生命渠,引来着幸福水啊。
在红旗渠纪念馆中,有一张劳动模范的合影照片。照片上,每人手里捧着一张奖状,这是他们修渠十年唯一的奖品,但他们笑得很开心。有些参观者说,你看看,当时的表彰会上,这些劳模只有这么一张奖状,什么物质奖励也没有。但就是这样一张奖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的。其实修建红旗渠的整个过程中,十年先后修渠的人达30万人次,而得到奖状的人仅仅724人。所有的劳动者,他们没有从红旗渠工地上拿过一分钱,他们拿到的只是生产队记的工分,每天的工分只有一毛五分钱,但他们却毫无怨言,全心全力地在工地上干着,把汗水,心血,青春都留在了太行山上,在他们心中,红旗渠修成通水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奖励了。
三问:红旗渠精神留给了我们什么?
红旗渠是林州人民的生命渠、幸福渠;红旗渠水灌溉着田畴,滋润着山川。太行山昔日的荒岭秃山头,现森林覆盖率达40%,群峰竞秀,满目青翠,鸟语花香,飞瀑流泉。林虑山太行大峡谷已成为国家级重点风景名胜区、国家4A级景区、中国旅游知名品牌。年接待游客380多万人次,即将开通的石武高铁更拉近了时空的距离,使太行山最秀美的这一段山水融入了北京2小时经济旅游圈,成为首都的天然后花园。林州,将吸引更多的游客前来赏红有绿,感悟精神的震撼,领领略太行的壮美。
红旗渠孕育了伟大的红旗渠精神,红旗渠精神到底是什么?1998年10月8日,杨贵同志在《人民日报》上发表文章对红旗渠精神进行了集中的概括:“为了人民,依靠人民是红旗渠精神的根本;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是红旗渠精神的灵魂;自力更生,艰苦创业是红旗渠精神的具体体现;团结协作,无私奉献是红旗渠精神的有力保障。”
它成为中华民族精神的一座丰碑,成为中华文化的一个符号。红旗渠精神是林州人民发展的传家宝,是林州发展的动力源。1995年,胡锦涛同志在林州调研时强调:“在改革开放的今天,我们仍要继续弘扬红旗渠精神,把红旗渠精神代代传下去。” 林州人民用实际行动在不断贯彻落实胡总书记这一指示,在红旗渠精神激励鼓舞下,林州市委、市政府带领林州广大人民群众在林州的建设和发展中不断地赋予它新的时代内容,进一步丰富和深化了红旗渠精神的内涵。红旗渠建成以来,林州历届领导都把弘扬红旗渠精神视为己任,把自力更生做为自主品牌、自主研发、自主创新的原动力;艰苦创业做为激励广大党员干部抵御享乐安逸,苦干实干指导思想;团结协作、无私奉献成为广大党员干部激浊扬清、构建和谐的核心价值理念。林州人民谱写了“战太行、出太行、富太行”的壮丽篇章。
今天,新一届市委领导积极呼应建设中原经济区的战略机遇,主动融入,找准定位,确立了“精神立市、工业强市、和谐兴市,建设三省交界区域中心城市”奋斗目标,提出“突出发展要务,打造实力林州;丰富发展要义,打造魅力林州;汇集发展要素,打造活力林州。不管时代如何发展,让人民生活更加幸福,永远是林州各级党员干部的不懈追求;不管形势如何变化,建设幸福林州,永远是林州各级党员干部对人民群众的庄严承诺!” 如今,林州大地处处洋溢着生机和活力,林州儿女个个迸发出激情和豪迈。
过去的林州不仅自然环境恶劣,而且交通闭塞,连一条像样的省道都没有。正在建设的林长高速、鹤辉高速、石林高速使林州的交通优势日益增强,使林州在交通上由末梢向门户转变 、在区位上由省际边缘向区域中心转变、在发展上由相对封闭向更加开放包容转变 。交通出行,牵动民心,省级公路新合线拓宽时,牵涉到几百户的住房拆迁问题,15天的时间所有拆迁工作就顺利完成了。而正在建设中的晋、豫、鲁铁路,更是中国历史上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条载重铁路,不仅横跨大峡谷,更是穿越太行山。使林州成为中原经济区连接晋、冀、鲁、豫的重要门户,让天堑变通途。为林州发展插上了腾飞的翅膀!“愚公移山”这一远古流传的神话,正被千千万万个林州的当代“愚公”在太行山上变为鲜活的现实!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在林州历届领导、每一名父老心中始终牢记:水曾经是林州千百年来的期盼,今天水依然是林州生存和发展的生命线,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水利工作。林州市委、市政府从战略和全局的高度,进一步认识加快水利改革发展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切实把水利建设作为实现跨越式发展的基础工作来部署,作为执政为民的重大举措来安排,作为推动林州不断发展的长远性、战略性任务来实施。红旗渠养育了林州儿女,改变了林州历史,管好渠、用好渠责任重大。由于体制等方面原因,红旗渠部分末级渠和库塘老化损毁严重,亟待修复。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中央一号文件第一次将水利提升到关系经济安全、生态安全、国家安全的战略高度,第一次鲜明提出水利具有很强的公益性、基础性、战略性。一是机遇宝贵,不可不干。二是形势严峻,不得不干。三是群众期盼,不能不干。新一届林州市委、市政府正以贯彻落实今年中央一号文件精神为契机,积极跑项目、争资金、广泛动员社会各方面力量,深入开展以“珍爱生命线,重修红旗渠”为主题的水利建设三年大会战,要把大会战一线作为检验干部本领的竞技场。要把大会战一线作为加强基层组织建设的主阵地。要把水利建设三年大会战作为干部廉洁自律的试金石。
林州计划用三年时间,以“珍爱生命线,重修红旗渠”为主题,全党动员,全民动手,投资9.7亿元,着力打造民生、生态、和谐水利。对红旗渠支渠、末级渠和库塘全面修整,对其它灌区灌溉网络逐步进行完善配套。重点技改乡管2条干渠25公里,15条支渠150公里,尽可能实现渠道能通尽通,农田应浇尽浇,庄稼高产高收,农民安居乐业。
动员会上,市委、市政府向全市发出千军万马再战太行山的号召,远在北京的老书记杨贵闻讯非常高兴,虽因身体原因不能亲临现场助阵,但专门发来贺电,并拿出一万元交给市委以表自己的一点心意。当年修建过红旗渠的劳模虽年事已高,但豪情不减当年,不仅向市委递交了请战书,还拿出自己的积蓄。党员干部首当其冲,身先士卒。人民群众更是欢欣鼓舞,积极响应。一下子人们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林州的山沸腾了,林州的水沸腾了,林州大地沸腾了,人民的心也沸腾了。目前,林州水利建设已在烈日酷暑中如火如荼的进行,相信不久的将来,林州水利建设将实现跨越式发展。
精神是立市之本!精神是一个地方的独有气质和立身根基。有了精神的支撑,没有解不了的难,干不成的事。红旗渠精神是林州党员干部群众用汗水鲜血和发展实绩创造出来的精神财富,是林州独有的品牌、优势。但近年来,红旗渠精神在全市的地位有所淡化,引领发展的作用有所减弱,领导干部作风、发展环境以及社会风气与之有所背离。精神立市,就是要坚定不移地传承弘扬红旗渠精神,不断赋予其时代内涵,使之永恒成为林州发展的精神旗帜和动力支撑,历久弥坚,生生不息。这是全市党员干部群众义不容辞的责任和担当。要进一步强化拼的精神、搏的意识、干的作为,只要为了林州发展、为了人民福祉,无惧艰辛、不畏困难,凝聚引领全市党员群众苦干实干、克难攻坚,把精神财富化作拼搏发展的巨大动力。
借今天这个难得的机会,真诚的向各位领导发出邀请,希望在座各位百忙之中能够到林州来指导工作,品位山水之美,汲取精神之光,让平凡的生命从此与众不同,让红旗渠精神的光芒传之永远,历久弥新。一百万勤劳淳朴的林州人民,随时伸出热忱的双臂恭候着您的到来!
谢谢大家!